闾丘若等了又等,早已被晒得蔫了下去。眼见报信的人终于来了,她又立即欣喜起来。
“我可以去拜师了吗?”
报信人望着她那双眼,饶是舟车劳顿布满疲惫,却还是有着魅惑人心的姿态。
他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液:“实在不巧,我们女弟子已足,不再收人。”
“什么!”
“姑娘,烈日顶头,你还是快下山找个阴凉处喝口水吧。”说完就小跑着离开。
那把守大门的四个男子便又将长枪布起来,组成一个不让她进入的拦截模样。
闾丘若咬紧了牙。
这七年已足够久,如今她好不容易来到,却又因为这个小小理由被赶下去?
况且,她报了自己的姓名,若白清明听到,怎么会不让她进?
一定是出了错,话没有送到白清明耳边。想着,她确定了这个可能。脑中飞快思索,在看到不远处的那所小小厨房时,表情突然一松。
她曾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,怎么会不知道暗道。
面上遗憾地转身离开,却在那守卫看不见的位置,她猫身进入了一条林中小径。
圆月高挂,掌门寝殿中一片冰凉。
巨大的冰块堆在缸中,几个面容较好的侍女挥舞着扇子,不知疲倦般将冷气一扇扇传给那小榻上闭目休息的人。
白清明却并未睡着。
似是很无趣,他翻了个身,举起了自己的右臂,看着上面寸寸肌肉,目光停在一处牙印上。
留下这牙印的人咬得极其用力,口中仿佛有利齿,当场就让他见血见骨。
所以再见时,他唤那丫头“小狐狸”。
尖牙,媚眼,不是狐狸是什么。
他是魔教教主的后人,唯一一个儿子。前几个姐姐都已远嫁,由此,魔教全族的希望变成极致呵护的宠爱,伴随他成长。
别说见血,若有人将他碰得重了些,他那杀人如麻的父亲也会立刻削出那人人头,拎来讨他欢喜。
他从来桀骜顽劣,但却在那小狐狸口中,烙下一个终生的印记。
多年过去,她可有好好保命?
想到此,白清明突然一笑。感觉到凉气少了些,又淡淡拧起眉低沉发声:“没力气了吗?”
几个侍女赶紧抖擞了精神,扇得快了许多。
殿顶突然传来一阵零碎的脚步,白清明扬起手,屋中所有人立刻噤声。
朝身旁随从罗毅使了一个眼色,罗毅立刻会意,眸中拧出鹰一般的警觉,等到脚步声方一停下,他立刻破门而出。
白清明站起身,离开小塌,突然听见一声男人的闷喊,紧接着便是一道女子的喘息声:“你能使剑,我还使不得嘴吗!”
他耳尖一动,快速出门,罗毅捧着带血的手臂,急窘地看着他:“掌门,这女子……”
白清明抬手,将他的话制止。
微妙的目光从他丝绸般光华的眸中散出,锁在一步之外还擦着嘴的少女身上。
直至闾丘若抬头,身穿掌门服饰的男人立在他眼前,圆月仿佛巨大的光环,往他身上托出一股幽暗。
“小……”白清明掀开唇角,还未吐出那小兽称谓,怀里已撞入一抹新鲜的热气。
“清明哥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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