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唐!”

  “野蛮!”

  “南疆女子,就是如此不知捡点!”

  一鞭一鞭,白仁安怒不可遏。厨娘扑在他脚下,大哭着求饶:“仁安!她才十三岁!她经不住的!”

  “我看她这副表情,怕是能捱得很!”

  那鞭子和它主人一样,仿佛失了心智。厨娘大叫一声,又一鞭落在闾丘若的背上。

  她咬牙承了三鞭,第四鞭,终于打破了她不堪一击的防御。那双不驯的双眼,就这么昏沉地闭上。

  两天后,太元门已回归往日的平常,只剩些没燃尽的红烛和不再用的灯笼堆在弃物的角落,彰显也证实了发生过一场婚礼。

  闾丘若睁开眼,一眼望到的便是厨娘憔悴的脸。

  脸上晦暗的眸子亮了一下,厨娘赶紧递来一碗苦臭的药水,声音又柔又倦:“喝吧,若儿。”

  闾丘若撑起身,动作扯得她龇开嘴角,抬手一看,那见骨的鞭痕依然触目地绽放着。

  她沉沉地看了许久,快速伸手接过药碗,毫不犹豫地将那黑褐的汤水一饮而尽。

  碗从她的脸上挪开,闾丘若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

  “厨娘,我还要。”

  她定定开口,已转身的厨娘背影突然怔住,闾丘若语气不减:“还有多少药,都给我喝完。喝完了,我就有力气去找清明哥哥了。”

  “若儿,你傻!”厨娘重重搁下碗,回头又是一双泪眼:“白清明永远不可能娶你!”

  “他不娶我,我便去嫁。”

  她说得十分轻巧,似乎是如此理所应当。一个轻笑漫在她的嘴角,却勾出一句常人都不敢想的话:“从来都听说是男子上门求亲,怎么女子就不行了吗?”

  闾丘若看着厨娘痴怔的面孔,眼里有如磐石一般坚定的东西:“我一定会救出他,带他回南疆。我做宫主,他做堂主。”

  南疆,那是厨娘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的地方。

  尽管她生于南疆,南疆也给了她一副独有的妩媚脸庞,才让那高高在上的掌门为此沉溺过。

  这两字从闾丘若口中说出,她恍惚间,仿佛看到了昔日昭阴宫宫主的眉目。

  宫主临死时,将孔雀针给了厨娘,唯一的要求,便是将尚在襁褓中的闾丘若带走,护她长大。

  厨娘照做了,那是她最后一次将南疆抛在身后,又重新踏上太元门的阶梯。

  从此,深恩负尽,死生师友。

  这漫长的不归路上,闾丘若突然长大了。似乎就在这一夜之间,她领悟了儿女情长,唤醒了骨子里的坚韧。

  南疆人,一生只许一个配偶,这是淌在血液里的坦荡。

  看着闾丘若,她仿佛又一次临危受命,这一次的点头,依然震落了她两颗决然的泪珠。

  厨娘翻出柜子里的药册器具,重新拾回从前的制药技能,用力磨药,将碧绿的草浆敷到闾丘若的伤口上。一日三次,三日过后,那些伤口奇迹般的见好。

  能恢复活动的第一时间,闾丘若跳下床,径直去推厨房的门,却被一把锁撞得弹身后退了两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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