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,我又想出了捉弄周容时的新法子。

  我故意将周容时的前衣划了个大洞,其下的肌肉隐约可见。我不自觉地咽了口水,又幸灾乐祸地大笑着。

  这下,宫中定又要传出‘许婳好色成性’的传言了。

  可周容时一向死板,视宫规为戒律。所以这一次,他真的生气了。

  他整理着自己的衣裳,又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,严肃道:「许婳,你若想学习人体医理,我们就在功课中加入这门《医道》。你将这本书抄一百遍!」

  虽然我之前是蛮享受抄书的,可这本书实在是太厚了啊!

  我的笑僵在脸上:「我不要学。」

  周容时瞧着我,并没打算放过我:「既不想学《医道》,为何划破我的衣服?相国府对你就是如此纵容么?」

  我低头,漫不经心地开口:「因为我觉得你身如玉树,这身衣袍配不上你。」

  周容时竟然古怪地沉默了。

  我抬起头,发现周容时面上虽还是没有表情,可他的耳根却在发红。

  我似乎发现了一个秘密,试探地开口:「周容时,我觉得你面如冠玉!」

  周容时将脸侧过去:「该写字了。」

  可他的耳根更红了。

  我不依不饶:「周容时,我还觉得你身姿窈窕!貌美如花!」

  周容时将笔一丢:「别说了,许婳!」

  可现在,他的脸比新酿的玫瑰酿都红。

  我恍然大悟,原来周容时的死穴在这。

  他可以禁得起我用别的方式捉弄他,可他完全禁不起我夸他!

  发现了周容时的死穴后,我连睡觉都在背着夸人的词藻。

  阿杜鄙夷地说:「你只会拍马屁,净给相国府丢人。」

  可我巴不得给相国府丢人。

  同时,每次我不想学什么繁冗的功课的时候,我就对周容时排山倒海地拍马屁,然后他就会脸红地叫我停嘴,放我一马。

  拍马屁,实在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。

  入宫的第十日,是十五月圆日。

  阿杜在前夜便跟我说过,因为我近来总在宫中胡闹,所以许相国这次不会给我止痛散,让我自己想办法瞒过宫人。

  所以,一整日,我都心不在焉地将应付了周容时。

  亥时,我早早将宫女全遣了出去,然后我躺在榻上,安静地望着窗外的圆月。

  不一会儿,体内的剧毒发作。

  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出来,逐渐渗进我的每根发丝里。冷汗不断冒出来,我闭着眼,不断地发抖。

  剧痛之中,我想起来很多以前的事。

  我娘本是府中的下人,被许相国临幸。事后,夫人不仅不生气,还大方地赐我娘一处偏殿,让我娘将我安稳地生下来。

  我娘天真地以为这是上天对她的恩赐。可我满月后,她就被杖毙了。

  后来,我在密殿里度过了一段极其漫长的时光。每月十五日,下人都会割开我的手腕,取一碗血。

  暗无天日的角落里,我懵懂地看着旧伤未愈的手腕上,再覆新伤。

  手腕愈来愈痛,我渐渐长大,懂得了反抗。

  所以,当下人再一次想要取血的时候,我想办法逃出了密殿。

  我才知道,原来我所在的府邸是这样华贵,原来我爹是大名鼎鼎的许相国,原来我娘早被杖毙,原来我还有一个叫许婳的阿姐。

  自幼患有心疾的许婳,每月十五都需饮药。

  其中最重要的药引就是一碗至亲之血。

  原来这才是我存在的意义。

  我才知道,原来世上除了被取血这样痛的事,其实还有许多不痛的事。

  金枝玉叶的阿姐所经历的一切事,比如弹琴、习书,是不痛的。

  就算是她做错事后,被罚抄书这件事,都是不痛的。

  我再次被关进密殿,拼命抵抗着取血的下人。于是,许相国给我的饭菜中下了剧毒。这种剧毒每月十五爆发,痛至骨髓。

  只有我配合取血的下人,许相国才愿意给我止痛散。

  月复一月,我被折磨得痛不欲生,阿姐却愈发容光焕发。

  我豆蔻这年,阿姐的病好了。

  许相国不再需要我,所以再一次毒发的时候,没有人给我止痛散。好色的下人趁机溜进密殿,想强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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