缺失的记忆在不断的涌入,可沈念就是想不起离家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

  合上卷宗,沈念淡然道:“义父,这上面记述的事情我只记得七七八八,我的头好痛。”

  曹大监关心道:“乖女儿是否之前遭遇过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?比如乖孙的父亲、又或者是别的一些什么事情。只要你能说出来,义父都会叫门下省的番子去追查。”

  捂着额头,沈念头疼欲裂。

  躲在暗处窥探的元修恨不能出手解救沈念,可曹大监是何许人,轻举妄动必会连累顾言之的计划。

  强忍着冲动继续蛰伏。

  沈念头疼难耐,昏倒了过去。

  侍从在曹大监身边的两名婢女走近,“要严刑逼供吗?”

  “你们俩好生伺候沈小姐,没有老夫的命令,决不可让她受到分毫伤害。”

  “大监,从未见你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关照,是有什么隐情吗。”

  曹大监怒目扫向身旁的两名婢女,严斥道:“你们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没规矩,竟敢多嘴插手本座的家事。”

  “属下不敢,请大监息怒。”

  “还愣着作甚,扶沈小姐回房歇息去。”

  婢女们扶起沈念灰溜溜地离开。

  沈墨白看到沈念这副模样的被扶回来,心下一怔,客气地对婢女们感谢:“谢谢两位姐姐照顾我娘亲。”

  “都是大监吩咐的,我们只是奉命行事,无足挂齿。”

  守在床边,沈墨白察觉到沈念的心脉有些杂乱,担心是被歹人加害。

  可身旁的婢女都是外人,只能笑脸相送:“两位姐姐一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忙,小白反正没事做就在这里守着娘亲,要是有什么事,我再唤姐姐们来帮忙。”

  婢女们先前在曹大监那里挨骂,心里还堵着一口气没处撒。

  面前的小崽子说要照顾沈念,二人求之不得的快速闪离。

  栓上门栓,沈墨白跑到沈念跟前轻声低唤:“娘亲、娘亲,那两个婢女姐姐已经走了。你快点醒过来啊,小白害怕。”

  仿佛是做了一个冗长地梦,沈念在梦境中挣扎。

  沈墨白见沈念额头上满是汗珠,担心她会撒呓挣,找来一盆清水泼了上去。

  顷刻从梦境中醒来的沈念,湿哒哒地望着沈墨白。

  丢掉了手里的水盆,沈墨白感觉到了一丝不安,拔腿就跑出屋子。

  沈墨白刚跑远,元修就蒙面现身,将一张字条塞给了沈念,来不及问候匆匆离开。

  抚了一把湿哒哒的头发,沈念慢慢打开那字条,字条上赫然写着‘贼婆娘!再不回来给本公子换药,我就把你认太监做父亲的事情编成话本。早午晚在天桥说书,让你颜面扫地。’

  看字条上的语气,沈念一眼就认出这是顾言之的笔触,也只有他才会如此称呼她。

  真的是几天不打,有点小皮痒。

  揉碎了字条,沈念狼狈地来到院子里。

  沈墨白一副要逃跑的样子的躲在沿廊的柱子下,眨着眼睛,似乎是在求饶求放过。

  一缕湿哒哒的头发,沈念抄起扫把追着沈墨白。

  被拎回房修理的沈墨白哭唧唧地道出事情的原委,沈念心疼地抱了起来:“臭小子,你怎么不早说。早点说,娘亲就不会下这么重的手了。”

  沈墨白反驳道:“那你也没给我早点说的机会啊,上来就揍我,不喜欢娘亲了。”

  沈念暗忖道:“搅扰了我的清梦,还不让我揍你开心一下,这也太委屈我了。儿啊,你要怪就怪你的大监爷爷太奸猾,我也只是寻求自保才出此下策。”

  正提裤子的沈墨白,一粒一粒碎银子掉了一地。

  沈念刚想安慰一下,可看到这副场面,直接上手揪住沈墨白的耳朵:“你小子是越来越出息了,连娘亲的银子都敢偷!”

  被揪住耳朵的沈墨白可怜兮兮的糯糯道:“这些银子不是爷爷赏给我的零花钱吗,娘亲怎么说是你的钱。”

  “是这样的吗?那你一个小孩子也不能带这么多银子上街去,这样会被坏人盯上的。把你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,娘亲替你保管。”

  沈墨白嘟嘟嘴抗议,可还是听话地把身上的碎银子交出来。

  沈念严厉的问道:“钱袋里还有没有了。”

  “没有了,都被你搜出来了。”

  数了数桌上的碎银子,足足有一百两之多。沈念郑重其事对沈墨白说教:“以后再有送上门的银子,你可要好好收着。收了多少要和娘亲告知,至于你能不能花钱,你要和娘亲说明。”

 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就从儿子这里搜刮了一百两银子,沈念满意地露出一抹笑意。

  握着沈墨白胖乎乎的小手,抚慰着他幼小且收到伤害的小心灵。

  “咯咯……”

  沈念低着头一看,藏在沈墨白裤管里的银子掉到地上。

  沈墨白无奈地看着沈念,主动地把裤子脱了接受检查。这让还是黄花大闺女的沈念瞬间脸红的转过头去:“臭小子,你竟然裤管里藏钱,你也不嫌有味道。”

  “娘亲,你不搜搜吗。”

  沈念帮他提起裤子,拾起银两,起身走到木箱前放好。

  趁着这个空当,沈墨白将藏在鞋子里的银子取出藏好,蹑手蹑脚的坐在凳子上,若无其事的瞄着沈念。

  曹大监忙完了公务,特地来问候沈念。

  见她正在木箱子前放东西,轻轻地坐在了沈墨白的身旁。

  未听到脚步声的沈墨白惊吓地头发丝都快竖了起来,结巴道:“爷爷,你什么时候进来的,怎么一点脚步声都没有。”

  曹大监抚着沈墨白的小脑袋,笑着说道:“爷爷刚刚只用了一招欲行千里,就到了这里。要是乖孙你想学,爷爷可以教你功夫。”

  回过神的沈念知道曹大监收留她们母子必有多图,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。

  借着曹大监宠爱沈墨白的契机,沈念倒了一杯茶敬道:“劳烦义父百忙之中挂念,女儿已经好些了。”

  “好些了也要注意休息。虽然你懂医术,但也不能耽误了自己的病情。”

  “女儿会注意的。”

  曹大监拿来一大一小两枚腰牌给沈念,“这是门下省官佐的腰牌,凡是朝中的官员看到这腰牌,就如同老夫亲临。若是谁敢不从、谁敢不敬,那便是和老夫作对。对待此等作对的势力,老夫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

  “义父威严,小女领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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