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旁的清水盆中净了净手,上前为顾言之把脉,沈念察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口,“你背上的疮口有点大,需要按时换药。化脓的时候只要将浓水吸出即可,少则半个月,多则一个月便会愈合。”

  元修从旁观摩,悉心地请教:“敢问沈大夫,我家公子的病情还需要注意些什么?”

  沈念微微侧头,一副花痴像的盯着元修,温柔地说道:“他呀,当然是多注意休息,少一些剧烈的活动,这样伤口才会好的快。”

  顾言之不悦地打翻了手边的茶杯,沈念马上收起那副花痴状。

  “调理身体的时候不能随便喝茶,就算想喝也要喝一些对症调理的花茶。”

  拾起茶杯,沈念闻了闻杯子里的茶香,警觉地问道:“这种茶你喝了多久?”

  顾言之眉眼一挑,一旁的元修解释道:“此茶公子已经服用了三年之久,有何不妥?”

  “可否带我去看看他的日常用品和食物。”

  元修应下,亲自带着沈念前往小厨院。

  果然不出沈念的所料,顾言之这身子骨早在多年前就被人下毒喂养。只不过剂量不大,但长年累月的服食,就算再强壮的男子也会最终落得皮包骨的经脉、骨骼寸断而死。

  结合着顾言之的病情,沈念做了一个详细的排查。

  回到雅苑,沈念附耳多沈墨白交代了几句,也让元修将屋子里的下人屏退。

  拔出悬挂在墙壁上的宝剑,沈念将利刃抵在元修的脖颈上。

  “沈大夫,你这是做什么?”

  “我要为我的病人负责,所以要查清楚你的身份!”

  顾言之咳了几声,沉声道:“元修从小就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,我相信他,一如相信你的医术。”

  “相信我?!”

  沈念顿了下,慢慢从元修的脖颈上移开利刃。

  顾言之只手撑在地上咳血,元修赶忙去扶,一脸紧张地向沈念唤道:“沈大夫,求你救救我们公子。”

  利刃划破掌心,沈念将自己的血液滴入顾言之的嘴巴。

  她自幼就被师父告诫,知道自己的血脉異稟,自身的血液既是毒,也是解毒的药。

  可杀人与无形,也可救人于危难。

  只要被救的人还一息尚存,就有一线希望。

  顾言之脸上的那团黑紫散去,脸颊上有了些许血色。

  恢复意识地顾言之,咬牙伸出手去,托起沈念的手腕阻止她的施救,“都这么瘦了还要给自己放血,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蠢女人。”

  沈念眸珠一转,狡黠地笑道:“少啰嗦。你喝了我的血,以后你就要对我们母子负责。考虑一下。”

  元修被沈念的行为震惊到,这生死的关头竟能如此儿戏。

  看着顾言之脸上的气色好转,沈念赶忙为自己包扎,不浪费任何一滴血。

  “从现在开始,你们公子的饮食要按照我开的方子食补。我为他问诊的药方不可以对外公开,更加不可以泄露出去。”

  元修答应道:“只要沈大夫能救回公子的性命。修,愿意为沈大夫做任何事。”

  沈念下意识地擦了擦口水,严肃地走去书案前开方子。

  “公子,你身上的毒,总算是有眉目了。”

  顾言之听到这个消息,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。

  当他从沈念的言语中听到的那一丝质疑时,就已经猜到了答案。

  南陈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,对那片土地的热爱本就是发自骨子里的事情。可如今他怎么都提不起对那片土地的热爱,反而想要病愈之后,提刀面见父君陈留王顾霄,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待他!

  一声声父君唤着,换来的竟是如此不公!

  毒已入骨,恐怕想回南陈报仇无望。

  开好方子,沈念对元修叮嘱道:“你家公子目前不宜大吃大喝,除了要忌口的还有后厨里的那些,统统都要丢掉。”

  “沈大夫,厨房的那些茶叶要是丢掉的话,怪可惜的。”

  沈念狠狠地敲了一下元修的脑袋,凶巴巴地说道:“是那些茶叶重要还是你家公子的性命重要!病患只有听从医嘱的话,才能药到病除。对了,那些茶叶你要用火烧掉,一片都不准留,更加不准自己藏私。”

  元修再次点头答应。

  晌午刚过,沈念和沈墨白酒足饭饱的抱着那些赏赐在雅苑的偏室休息。

  抱着一锭金元宝,沈墨白开心地张口咬了一下,“娘亲,咱们有了这些宝贝,以后就不怕那吹胡子的老爷爷了。”

  “那是自然。等把漂亮哥哥的病治好了,娘就带着小白去云游四海。从此天高海阔,再也没有人可以束缚我们的自由。”

  “娘亲舍得便宜爹吗?”

  说到傅承业,沈念自觉有愧。当初如果不是身处异乡又带着个孩子,不得已才使出美人计。

  可如今这日子安稳了,顶着的外室名声始终让人抬不起头来。

  想她待字闺中的大姑娘,怎么可以这么不顾忌名节。

  长痛不如短痛,早点和傅承业摊牌,早点得到解脱。

  暗暗下定决心,沈念说干就干。

  换上了顾言之赠予的新衣和首饰,沈念简直比大家闺秀还要端庄娴熟。

  面对铜镜,沈念好久没有对自己的容貌如此赏心悦目。

  来到傅家正厅,闻讯而来的家主傅彦博怒冲冲地指着沈念:“沈氏,你还有脸过来这里请安,我们傅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!”

  沈念淡笑着,并未顶撞。

  傅承业一见沈念如此打扮,心花绽放的迎上前去嘘寒问暖,“上午的大火让你们母子受委屈了,吃过午膳了没有?要是没有,我叫厨房给你和儿子做好吃的。”

  看着不成器地儿子,傅彦博恨不得当场杖毙了他。

  而另一边妒火中烧的宋玉茹更是恨自己不够狐媚手段,让一个外室处处占上风,抢夺了她当家主母的风头。

  沈念见状,刻意地与傅承业拉开了距离。

  傅彦博正室刘氏听闻沈念其人,亲自出佛堂为儿子把关。

  “夫人,你不在佛堂清修,怎么来这儿沾染晦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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