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语和曹队保持短信联系有三年。

　　三年后，她换了地方，换了卡，再没和曹队联系过。

　　回忆只有一刹，手机里一阵“窸窣”声将时间线拉回，曹队的声音传来：“详细资料发你邮箱了。”

　　整理好的资料直接发给了司语，除去那些不能被她知道的，其余能给的都给了。

　　电话内一时没有声音，司语正准备挂断电话先查看资料，电话内的声音又响起：“你消失了两年，我以为你被那些人报复了，你今天能联系我，我……”

　　那头的说话声有些哽咽，又带着庆幸。

　　“线人”被打击报复的情况太多了。

　　曹队得知“小鱼”发来的消息是绝对有用，并和她准备长期合作的时候，曾说过要给她提供保护，被拒绝了。

　　当时曹队和她的关系也是，一个提供资料，一个根据资料化成鬼到处找线索。

　　司语笑着摇摇头，反应过来曹队看不到，说了一句：“不会的。”

　　人能对鬼报复什么？

　　“我不知道你的依仗是什么，如果你哪一天需要，我随时都在。”曹队语气正派严肃，他希望司语能听出其严重性。

　　但司语此鬼油盐不进，语气平静：“我知道了，谢谢曹队。”

　　一声叹息穿过来，透出无奈。

　　司语边打电话，边粗略翻了一遍资料，上面的确没有写到化妆品具体成分。

　　看到桌面上那个小罐子，司语说道：“我有东西可以给你。”

　　完全不知道这话有多么令人激动。

　　曹队精神一振，知道司语要给的东西是什么了，他声音突然变大：“你怎么得到的？自己没用吧？”

　　明显关心的语气让司语愣了会：“没事，我知道危害性。”

　　“那就好那就好。”曹队松了口气。

　　自从知道“小鱼”的年纪只有十八岁，曹队就无法把人当作平辈来看待了，想到十三岁就有着惊人的侦察能力的“小鱼”，他目前的心情，无异于看到一个优秀的后辈长大了。

　　担心她的同时，心里又颇为骄傲。

　　“我怎么给你？”司语觉得这东西发快递肯定不靠谱，最好还是能当面交易。

　　“你现在在哪？”曹队早就想见对方一面，问话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，“我去你那接你？”

　　“我在天合大学。”

　　“不错不错，你这么聪明，上天合绰绰有余。”曹队越聊对她越满意，“我儿子也在天合大学，不如给他让他给我带过来？”

　　带着询问的语气，想试探司语介不介意见其他人。

　　“行。”司语直接答应了下来，可把曹队激动到了。

　　“好好好，正好你多多带一下我那不成器的儿子，让他多向你学习学习。”语气对司语颇为满意。

　　司语：“……”

　　挂断电话，曹队发来一条短信——

　　“我儿子，大三化学曹和信，我已经和他说了，152xxxxxxxx，这是他的微信，你们同龄，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。”

　　看着信息，司语皱眉。

　　还要加微信聊？这么麻烦。

　　她最终还是主动加了，验证消息直接写到“你爸让我拿东西给你”。

　　看完资料已经是七点半，把手机收好，去教室上课。

　　司语是踩点到的，老师还没来。

　　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位置，朝着那一边走过去。

　　甘齐远和凤池围坐在一起，前方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，甘齐远手指正在疯狂敲键盘。

　　纪子玉坐在距离他们几个位置的座位上，手上握着什么，一丝穗穗漏了出来。

　　“凤池姐，这里呢？这里填什么？”

　　“选D。”凤池瞟了一眼，直接说出了答案。

　　“这里呢？这里呢？”甘齐远很急。

　　“选C，早知道要这么赶，你应该提前做好的。”凤池说教人的时候声音还是小小的，没有一点威慑力。

　　“下次一定……诶？司语！”甘齐远看见司语，百忙之中打了个招呼。

　　凤池围上去：“司语……你作业做了吗？”

　　“作业？”瞧着司语迷惑的表情，答案已经很明显了。

　　“你没写？”凤池把甘齐远挤开，“这个老师很看重平时成绩的，还好甘齐远带了电脑，你学习系统的密码是多少？”

　　天合大学的老师布置的平常作业一般都是在电脑上完成。

　　为了防止大家一个文件多人使用，答案只能在系统内写，不能复制不能粘贴。

　　如果中途退出，所有的答案都会清空，需要再次进入重新填写。

　　一经提交，答案和试卷都锁定，不能再看到。

　　尽管依旧挡不住想要抄答案的人，但这种方法还是杜绝了很大部分抄袭的行为。

　　毕竟规定交作业时间只有那么长，自己做完还要教别人，很多人都不愿意。

　　并且，天合老师出题，基本都是原创题目。

　　想在网上找一模一样的？不可能的。

　　司语报出自己的密码，凤池立刻在甘齐远的电脑上登录，然后“刷刷”开始敲答案。

　　“我也没写完……”甘齐远小声抗议。

　　“写完司语的，我帮你写。”凤池不断敲打，这些都是基础题，答案都是固定的。

　　她已经做过一遍，答案在心里，再做一遍速度很快。

　　“凤池姐牛逼！”甘齐远放心了，伸出手开始给凤池捏肩膀。

　　邹芽早就进来了，听到几人对话，嗤笑了一声。

　　连作业都会忘记，到底有多不在意学业，这种人……

　　旁边有女生说出了邹芽的心声：“这种人留在天合，真的不是侮辱这个名号吗？”

　　女生声音不小，没指名道姓，但目光频频往后面看，周围的人听到了也知道在说谁，没有人附和，也没有人反驳。

　　纪子玉冷冷看了女生一眼，女生不说话了。

　　他转头看着三人，他们正专注于做题，完全没想到女生说的是自己。

　　纪子玉继续捏着手中的东西把玩。

　　这次作业共两页，题量不少，但选择题居多，有几道题凤池有些不确定，不确定的答案在心里印象很浅，她的速度慢了下来。

　　“ACD。”

　　司语的确完全不记得有作业这件事，看着凤池打开试卷，只粗略浏览了一遍。

　　见着凤池停顿，她脱口就把答案报出来，然后拉过了凤池的手：“谢谢，下面的我来吧。”

　　司语之前没做过这些题，但此刻速度却很快，基本上题目看一遍，答案跟着就出来了。

　　纪子玉也坐了过来在一旁看着。

　　不到十分钟，司语将自己的作业搞定，顺手把甘齐远的也填完了。

　　“这些题我刚在网上百度都百度不到，司语姐瞟一眼就知道了，你才是隐藏的学霸……”甘齐远甘拜下风。

　　能来天合的人，哪个没有被称作为“学霸”。

　　之前说话的女生和邹芽小声说着什么，忌惮着纪子玉，声音不敢太大。

　　甘齐远好奇：“司语姐，你上课都是睡过去的，怎么填的这么迅速？”

　　“我蒙的。”司语找个旁边的座位坐好。

　　“啊？不是吧。”甘齐远趴在桌子上，泪在心里流淌，说出口的话依旧带着滤镜，“司语姐依旧牛逼，我蒙都敲不出这个速度。”

　　“哎！作业批改结果出来了。”凤池提醒他们。

　　时间一到，这类基础题作业，机器会直接阅卷出分数。

　　甘齐远打开自己的作业后台，看到分数，瞪大了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