怨念太深,司语隔着几排位置都能感受到,她吝啬自己的眼神,看都没看对方一眼,眼睛继续追着课本。
讲课的空纵有种特别的魅力,起码没有之前那种不靠谱的味了。
上课期间,空纵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司语,还会时不时点名她。
其他同学也被点到不少次数,都很乐于展现自己。
司语每次的回答都很完美。
一来二去,偶尔几个同学眼睛也会时不时扫过司语,然后和旁边的人小声讨论。
“不是说她是走后门进来的吗?这么看还是有实力的。”
“少听传言,多学习。”
“受教了。”
司语没有刻意去听,但几人离得近,话也进到她耳朵里。
课堂生动有趣,老师会和学生互动,还有空纵外表加成,这堂课让学生对空老师好感值飙升。
上课时间很快过去。
司语拎着包起身打算离开,无奈位置偏后,前面的人挤成一团,都迫不及待一簇簇拥到讲台边,只为和空老师打声招呼。
等教室人走得差不多了,司语才从座位一侧出来。
经过邹芽的时候,还看了她一眼。
她似乎摔疼了,一手不断捏着脚踝揉着。
无意好心施展关心,司语未做停留,径直往门口走去。
“等一会。”讨人嫌的声音响起。
空纵推了推眼镜,一手拿着教案,胸口别着一根电子笔,另一只手拿着水杯,桌上摆放着刚收上来的学生课堂随笔。
他看着司语:“这位同学,能否帮我拿一下这些作业,帮忙送到我办公室去,就在哲学院。”
传递出的潜台词——“等我”。
司语以学生的身份和他相处,说话很礼貌:“不好意思哦老师,我等会有事……可能……”
表情十分为难,对于拒绝老师这件事感到十分不好意思。
邹芽看着司语的推脱,心底骂了句“不知好歹”,站起身,主动揽活:“老师,我正好要去哲学院一趟,我和您一起吧。”
空纵和司语同时转头看着她。
司语脸上面无表情,空纵倒是嘴角微扬,笑了。
“那可太好了,邹芽是吧,麻烦邹同学了。”完美的笑容很容易俘获一位女生的欢心。
只是拿一下文件而已,邹芽有些受宠若惊。
空纵将同学们的作业放到邹芽面前的桌子上:“麻烦邹同学了,我的办公室在哲学院六楼608,最空的桌子就是我的办公桌。”
邹芽表情僵下来:“老师……您……”
“谢谢,麻烦了。”空纵再次表达了感谢。
司语早在两人交谈间走出了教室门。
空纵交代完毕之后,也走了出去。
他压根就没打算和邹芽一起回办公室。
邹芽脚踝处有些疼,走路没问题,就是控制不住跛脚。
原本还打算趁着扭伤和老师走一路的时候,博取下同情。
谁知道是这个结果。
她拿着文件慢慢走出教室。
看见前方的两人刚消失在转角。
邹芽确定自己没看错——
新老师很自然地在和新生说笑,新生表情自然,两人的关系,远不止她看到的那么平常。
她的手指无意识握紧,没过一会,又松开。
又似想到什么事,邹芽突然笑了,一拐一拐地走出了欢乐的步子。
司语走出教室门,脚步特意放慢,没过多久,身后有人追赶上来。
“同学真是有爱,摔到脚了还想着帮老师拿东西。”空纵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地来了一句,听上去心情倒是很好,接着夸起了司语,“你英语不错啊,司同学。”
他教室内上课一个模样,此刻面对着司语又是另一个模样。
司语心中刚刚形成的对于空纵的“好老师”印象被覆盖。
“还在教学楼,注意形象。”司语好心提醒。
“放心,有人靠近或者被人盯着,我必能很快知道。”空纵将眼镜拿下,挂在上衣口袋上,“刚上课,你在和谁说话。”
“和一个傻乎乎的女鬼,之前一直跟着我。”司语还不知十方府包括什么业务,试探问道,“十方府收留未作恶的鬼吗?”
“收,”空纵停顿几秒,语气非常恶劣,“收进来给我打工六百年。”
司语:“……”
她默默把准备说的话给咽了下去,换了一种说法:“如果是抓到过了投胎日的孤魂野鬼呢?”
“没作恶,扣除功德,再送去投胎,要么在十方府打工,赚功德,再去投好胎。”空纵听出司语在替那个鬼问这些事,索性都说了,“功德决定下辈子投胎的好坏,如果原本就是大功德,那扣了一点不影响,但如果本身没功德,或者功德不高,扣除之后投胎的命运可就难说了。”
两人一边聊一边走出了学校大门,都没有说去哪,彼此却是心照不宣。
化妆品案件,今日有相关的人去世了。
去医院。
死要见鬼,问清楚。
刚出了学校大门,空纵扯开了脖颈处的领带,将西装外套脱下来。
手上拿了一路的教案瞬间消失在手心里。
司语:“……”
见司语好奇,空纵解释道:“容器入体,自带空间。”
所以那些作业原本让她去送,就是找她茬对吧。
校门口不远处的灌木边停了一辆车,和上次骚包的跑车不一样。
这一次是辆大SUV。
副驾驶车门旁和后座车门旁站了两个人。
卓然见着总裁来了,顺手接下总裁脱下的西装,打开车门:“老大,请上车。”
等总裁坐进去,卓然再进驾驶座。
毛广也有学有样,躬身为司语打开了车门:“老大,请上车。”
司语:“……”什么毛病。
“学点好的不行吗?”司语无语看了眼两人。
这一次换了大车,主要还是为了毛广。
但毛广坐进后座依旧觉得狭窄,脑袋还得微微偏着。
坐在前方的总裁大人看着后视镜的情况,生出一个想法:“下回,换个更大的车吧。”
还要大?
司语看着着这辆比一般越野车还要大得多的车,真诚建议:“老板,你可能需要一辆公交车。”
她话说完,让毛广身体往前一点,毛广很听话。
司语将毛广那侧的后座放低,再放低。
“试一试。”她示意毛广往后靠。
毛广慢慢躺下去,不需要偏头,舒舒服服,他看向司语的目光充满敬佩:“老大!你真厉害!”
卓然看着后座发生的一幕,惊讶道:“这车还有这功能,司小姐怎么会知道?”
“经历多了,懂得也多了。”司语克制住自己的小骄傲:“一般一般,就比某些人见识多点而已。”
身为车主却不知道车内功能的“某些见识少的人”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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