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柳心里琢磨着怎么忽悠李长慈,就听见秦稚突然厉声道:“烟柳,你还不跪下!”

  烟柳向来不服秦稚,闻言依旧站的笔直,还离间前主仆两人,“秦稚姐姐的手未免伸的也太长了,小姐都还未说什么,你便逾矩抢在小姐前面,是没将小姐放在眼里吗?”

  她意在激怒秦稚,顺带可以将火引到秦稚身上,这样便可以轻松逃掉此次惩罚。

  烟柳心中得意的想着,等着李长慈问责秦稚。

  却听见李长慈缓缓道:“烟柳,我不过是让你去沏杯茶水便换了身衣裳回来,若我让你去给大哥送次点心,你兴许就不回来了?”

  烟柳心里一咯噔,终于察觉到不对劲,扑通一下双膝跪地,“小姐冤枉,奴婢怎么会生出这等心思。”

  “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?”

  “奴婢一心只想服侍小姐,绝对没有半分其他的心思!”

  “哦?”李长慈轻笑一声,“可我若偏觉得你有心思呢?”

  烟柳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望向她。

  李长慈这是……何意?!

  可李长慈已经不再看她,吩咐秦稚,“秦稚,按府中的规矩,二等丫鬟若是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应该如何?”

  “发卖出去。”

  李长慈笑道:“如此便将烟柳……”

  “不!小姐,你不能这样!”烟柳抬起头,“你不能这样冤枉奴婢!”

  “奴婢只是不慎打翻茶水换了身衣裳,顶多是办差事不力,小姐怎能安一个觊觎府中少爷的罪名在奴婢身上,奴婢不服!”烟柳咬了咬牙,抬头怨愤的看着李长慈,嚣张到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怨恨。

  “这事就算是闹到夫人那里,奴婢也只是办差不力,断没有小姐说的心思不轨!”

  她愤然说完,又道:“可夫人整日忙于府中琐事已是很劳累,小姐肯定不忍心将此事闹到夫人面前,奴婢自知办差不力,自愿领十个板子!”

  李长慈向来把白氏放在首位,听她这样说肯定会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,十个板子而已,比起闹到白氏面前,算不得什么!

  “你是在用母亲威胁我?”

  烟柳垂头,“奴婢不敢。”

  “哐当——”

  一声,李长慈满脸怒气的将烟柳端来的茶水尽数拂到烟柳身上,厉声喝道:“我看你是很敢!”

  “竟还用母亲威胁我!“

  她已经不打算给烟柳狡辩的机会,朝外喊道:“来人——”

  “将烟柳卖出府,嘱咐人牙婆子给她找一个‘好去处’。”

  很快,外头就走进了几个年纪稍长的婆子,是内院看院子的,颇有些手脚,两个婆子很快将挣扎的烟柳制住,在秦稚的暗示下直接将叫嚷不已的烟柳堵住了嘴。

  “呜呜呜——”烟柳被两个婆子架着手臂提起来,嘴里塞着棉布,眼珠子都快从眼眶

  瞪出来。

  旁边的李婆子很有眼色的一手拍在她脸上,“死丫头,自个心思不纯还敢仇视主子,小姐只将你发卖出去还是心善,要我说就该挖了眼珠再卖!”

  “呜呜呜——”烟柳闻言改瞪李婆子,李婆子一点也不怵她的眼神,反而恭谨的朝李长慈行了一礼,“小姐,这丫头心思不纯不是个好的,奴婢这就把她发卖出去。”

  没想到内院还有这么不怕白清欢的人,李长慈满意的点头,李婆子立刻手脚麻利的拎着烟柳出了暖阁。

  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丫鬟小厮,李长慈看了眼秦稚,秦稚会意,大声道:“烟柳心思不纯,妄图勾引大少爷,还对小姐和夫人不敬,这等心思坏透了的丫鬟暖阁容不下!”

  李长慈道:“烟柳这事,我不希望下次再发生。”

  “若有下次,便不是发卖这么简单了。”

  门外的奴仆皆跪到地上,表示不敢,但却都各怀心思。

  秦稚摆了摆手,“都散了吧。”

  等一众人离开,秦稚走到李长慈身边,主动说起方才那位李婆子,“李婆子是咱们暖阁内院的看守婆子,性子耿直。其他丫鬟知道烟柳是从夫人那过来都让着她几分,唯独这个李婆子不同,还曾和烟柳起过几次冲突。”

  “她今日这般积极,恐怕也是为了报私仇。”

  将手里的汤婆子握紧了些,李长慈将脖子往衣襟中缩,翁声道:“行,等她回来你与她去聊一聊。”

  “小姐是想用李婆子?”

  “难得院中有个不怕得罪白清欢的,我当然得将她收归已用。”李长慈眉心舒展,“要向白清欢要回掌家权不是一日两日的事,有些事你我出面不方便,找个用得着忠心的婆子最好。”

  秦稚一惊,虽然说自家小姐今日所为已经让她觉得不同,但她以为小姐是在同白氏怄气,这种情况以前也是有过的,她也并未多想。

  但是拿回掌家权可不是能用来怄气的小事!

  秦稚的满目震惊,李长慈看在眼里。

  她今日的一步步,其中一个目的便是让秦稚彻底相信她会与白清欢反目,只有这样,秦稚才会毫无顾忌的做事。

  “秦稚,无论你信不信,你家小姐落了次水,脑子反倒清明了。”

  “我的母亲是身份尊贵的明德长公主,不是区区一个国公府的小姐能比得上的。”

  “是我之前犯了浑,竟然将鱼目当作宝贝。”还将仇人认作了母亲!

  想到如今白清欢在忠勇侯府只手遮天,而她的亲生母亲害不知被困在哪个阴暗的地方受苦,李长慈就恨不得直接拔剑去砍了白清欢!

  “小姐……”秦稚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眉目间染上凌厉,像极了她记忆中长公主的小姐。

  李长慈望着秦稚,淡声道:“去把门关上,我记得母亲过世时你应当已经记事了,跟我说说母亲吧。”

  “我还想知道,母亲当初死前可有与你说过什么?”

  上辈子秦稚死前曾经将明德长公主交代给她的话说了一遍,她早已知晓,今日让秦稚说出来只是告诉秦稚。

  从今日起,她的母亲只有明德长公主一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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